【汤赫】《英吉利海峡》（二）
《英吉利海峡》（二）
（一）在这里：点我！
CP：汤姆·里德尔X赫敏·格兰杰
私设汤赫在赫敏的时代
OOC有！有！有！预警！
汤姆在第二天中午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他漫不经心地观察那几个人的神态，德拉科·马尔福瞥了他一眼，很迅速地低下头，说不清是鄙夷还是恐惧。汤姆太清楚这群小蛇的行为方式了，它们需要一个领头蛇，就好像斯莱特林的旗帜，于是所有蛇迅速地改换立场，争先恐后地朝蛇头的方向涌去，不管那个方向指引的是不是无间地狱。
或许现在的斯莱特林需要一条新的领头蛇。他会做到的。
汤姆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径直走进寝室。
圣诞节踩着日历的圆圈，不疾不徐地到来了。赫敏一如既往地在图书馆度过（对她自己而言的）快乐时光。汤姆不定期地去她旁边小坐，二人怀着一种奇妙的默契感静默无言。只是赫敏明显感到汤姆来的频率有所降低，来了也是神色匆匆，好像在进行另外一种更加神秘的研究。赫敏宽慰自己，这也许是青春期男孩们的秘密。
直到那天，赫敏意外地发现汤姆夹在课本里的圣诞节留校登记表，后者顺着她的目光把空白的登记表摊开，颇为苦恼。“你不想回家吗？”赫敏有点好奇地问。
汤姆诚实地点点头，但谎话张口就来：“事实上我住在麻瓜亲戚家，他们对我很不好。”他下意识地想要对赫敏隐瞒身世。
富有同情心的格兰芬多小姐心疼地望着他：“或许，你可以去我家过圣诞节？我妈妈会很开心看到我带好朋友回家的，你知道，我其实没什么朋友......”
她突然想到什么，又赶紧补充道：“当然，我是住在麻瓜家庭...而且这很突然，如果你很介意的话也可以拒绝我......”
汤姆愣住了。在孤儿院里，大家都害怕或者讨厌他，他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对他而言只是黑白棋盘上挪动的战车与骑士，他不需要，也不想要。所以他和赫敏在学业考试上的较量成为他生活中特别的一部分。这是一个让他不知所措的邀请。她是真心实意想邀请他吗？还是想看他出丑？或者说想借此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需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他在大脑里迅速做出判断，一边是阴暗潮湿的伍氏孤儿院，吃不饱饭，遭受排挤欺辱的圣诞节假期；另一边是未知的麻瓜家庭，吵闹的聪明女孩，有个清净地方完成假期作业的圣诞假期。虽然不知道在另一边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好吧，他作出选择。他有这个自信去伪装成一个彬彬有礼，勤奋好学的赫敏·格兰杰的巫师朋友，数十年磨炼的察言观色技巧让他在大人面前游刃有余——没有大人会怀疑一个孩子的温和有礼是装出来的。
那么剩下的问题是，她会乐意吗？
“......如果这不麻烦你的话。”他假装不好意思地说出口，完美地露出一点羞赧。
他悄悄抬眼看赫敏的反应，小狮子惊喜地瞪大双眼，露出很可爱的笑容：“那太好了！嗯，而且，我们也可以趁这个假期多预习一点以后的内容，你知道，我的魔药并不太好，如果能有你在的话，我们一定可以过上一个完美的假期！我这就给我妈妈写信！”赫敏絮絮叨叨地小声说了一大串，脸上泛起淡淡的粉色，直到平斯夫人的咳嗽声响起才后知后觉地闭嘴。
没有汤姆想象中的迟疑，犹豫与尴尬——这样的脸在孤儿院行色匆匆的大人中频繁出现，没有人敢领养像他这样的“怪物”。人们对不同于自己的异类总是格外排斥，无论他拒绝的是一份力量还是一个忧患。如果说汤姆的成长是一株黑色的枯树，那么赫敏就是弯弯绕绕的葡萄藤蔓，她也会遇到排挤与孤立，一如枯萎的黄叶，但青翠的藤蔓仍然继续生长，攀上黑色的枯树枝桠，最后在枯树上结出甜美的果实。
而且，赫敏的话让他觉得他是被需要的，而非是被怜悯施舍的。是汤姆·里德尔，不是孤儿院里没人要的野孩子。这就是他要为此付出的代价吗？微不足道的魔药补习。汤姆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心情，是一种晒太阳的感觉，让他很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不是他平时计算好的弧度，是更加放松一点的笑容。
尽管他心里还是留有一点迟疑。
赫敏盯着他的笑容，想的不再是大英博物馆的玻璃罩，而是伦敦坎普花园新生的毛茸茸的绿草。
放假那天，赫敏和汤姆坐在同一个火车隔间，很欣喜地期待假期。下了火车，赫敏赶紧寻找妈妈的身影，汤姆拘谨地拖着两个人的皮箱跟在她身后。一对面容和蔼的夫妇出现在他们面前，格兰杰夫人欣喜地拥抱赫敏，在她脸颊上留下两个轻轻的吻。“妈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好朋友，汤姆·里德尔！”赫敏很兴奋地指了指身后的汤姆。
汤姆彬彬有礼地走向前，礼貌地向夫妇二人问好：“您好，格兰杰先生与格兰杰夫人。很冒昧打扰您了。”他很熟练地把面部表情控制在介于小心翼翼与期待之间，完美的平衡。格兰杰夫人和蔼地笑了，上前拥抱汤姆：“别这么说，我的小绅士。谢谢你对赫敏的照顾，我们很高兴能和你一起过圣诞节。”格兰杰先生也上前露出微笑，接过汤姆手里的两个箱子。
赫敏眼角抽了抽，大英博物馆的玻璃罩。
赫敏一路上拉着汤姆的手，絮絮叨叨地介绍麻瓜的各种交通工具，直到汽车在赫敏家门口停下。汤姆装作很好奇地走进去，客厅很大，同时也很温馨。暖色调的装饰让家里也洋溢着节日的氛围，客厅中央的一株巨大圣诞树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汤姆被安排在赫敏隔壁的客房，当天的晚餐也做得很丰盛，格兰杰夫人笑着说要好好款待这位特殊的小客人。暖黄色的灯光溶溶曳曳，汤姆用余光看见赫敏蓬蓬的棕色卷发也泡在灯光里。
吃过晚饭，赫敏撑得瘫在沙发上闭上眼，汤姆悄悄起身走到厨房。“格兰杰夫人，我来帮你刷碗吧。”汤姆在孤儿院学会的劳动守则告诉他这个要求是理所应当的。
格兰杰夫人很温柔地笑了：“谢谢你，小汤姆。不过你还是去和赫敏玩一会儿吧，你是我们的小客人，不用做这些。”
汤姆有点惊讶地站在原地，他礼貌地为这顿丰盛的晚餐道谢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她家里，好像他不需要刻意戴上所谓礼貌温和，彬彬有礼的虚假面具，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轻易地获得关心与爱。幸福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当晚，赫敏和汤姆被面带微笑的格兰杰夫妇逼迫着仔仔细细刷了五分钟的牙，赫敏拍拍汤姆的肩膀，悄悄告诉他自己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在睡觉之前，赫敏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敲开汤姆的门。“晚安，汤姆。”赫敏露出很可爱的笑容。汤姆怔怔地看着她，门廊上的灯透过赫敏的发丝投下来，她好像从新古典主义壁画里飞出来的天使。
汤姆那天很晚才睡，他躺在柔软的毛毯里，看着窗帘透过的一点点月光思考。他好像身处一个小时候的自己梦寐以求的巨大美梦之中，他难以想象这是真的。亲人，朋友，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月亮。他觉得空气都是有颜色的，伍氏孤儿院是阴冷的灰色，斯莱特林休息室是冰冷的灰绿，赫敏的家却好像是温暖的浅橘色。从小被父母抛弃的他从来没体会过所谓亲情与爱，所以他从来不对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表达期待。他觉得那是假的，利益才是人与人之间永恒的纽带，而不是所谓“爱”，可是他却在这里模模糊糊触摸到了一点影子。这一切都好像偷来的一样，美好得太过头了。
他在令人安心的黑暗里闭上眼睛。
汤姆做了个浅橘色的梦，梦里赫敏长出了米白色的翅膀，站在他面前伸出手。当他快要碰到她纤细的手指时，赫敏又笑着躲开他的手，洒下一串星星，飞走了。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洗漱后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直到听见赫敏兴奋的脚步声和大力敲门，他才走出房间。赫敏穿着米白色毛衣，迎上来给他一个毛茸茸的拥抱：“圣诞快乐！”汤姆愣了愣，也小声地说：“圣诞快乐。”
赫敏拉着他的手跑到巨大的圣诞树下，激动地拆起礼物来。她很高兴地从朋友那里收到了各式各样的书，羽毛笔和变色墨水。“汤姆，有你的！”狮子小姐抛给他几个礼盒。汤姆很疑惑地接住，他不认为自己有会送他圣诞礼物的朋友。
第一个盒子是金色的，里面是一条米黄的围巾，温顺地卷在盒子里。最底下是赫敏的卡片：‘圣诞快乐，汤姆。这是我自己织的围巾！’卡片的最后还画了一只很可爱的水獭。汤姆看着就笑出声来。
剩下的是邓布利多寄来的蜂蜜滋滋糖，作为年级第一的奖励。他很惊讶能够收到这样一份礼物。
赫敏拆开汤姆准备的礼物，是厚厚的《如尼文魔咒》和他自己写的满满一本的笔记论文！赫敏跳起来：“我太喜欢这份礼物了！”说完便蹬蹬冲进自己的房间收好这份珍贵的礼物。汤姆对她夸张的反应很满意。
汤姆也用魔杖催生了几朵花园的玫瑰，束成一束送给格兰杰夫人，他对于讨人喜欢还挺有一手的。后者对此报以一个惊喜的拥抱。
早饭过后是学习时间，他们凑到一张长桌上写圣诞假期的作业，就好像在图书馆一样。除此之外，赫敏也兴致勃勃地拉他一起练习古代如尼文，她对这种不需要依靠魔咒的魔法很感兴趣。假期的最后一天，赫敏觉得自己进步不小，笑嘻嘻地对汤姆下了新学期的考试战书，汤姆报以不露情绪的微笑。
tbc.
感谢俺的指导老师@掌心的舞
大家可以去看她的文，肉香，感情香～
